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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依9岁了,但Vsinger的故事还在继续

记忆中,第一次听到洛天依的歌,应该是《千年食谱颂》,虽然比歌曲发布时间晚了一年半载,但还是让人迅速记住了这位扎着环形辫、一身蓝白配装、腰系中国结的元气歌手,以及歌词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食谱——文昌鸡、东坡肉,酸辣粉、热干面,它直接奠定了洛天依的“吃货”属性。


《千年食谱颂》

 

而事实上,《千年食谱颂》是洛天依诞生之日演唱的首批歌曲之一,时间为2012年7月12日。

 

掐指一算,至今正好是第九个年头。

 

在虚拟偶像尤其是国产虚拟偶像渐趋火热的2021年,作为国内首批虚拟歌手的洛天依,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盛宴。9岁生日之际,洛天依版权方Vsinger给她以及创作者们送了一份贺礼——新计划,新创作。

 

一、九年

 

洛天依,性别女,灰发绿瞳,芳龄15(官方设定),声音软萌,她是Vsinger旗下以Yamaha的VOCALOID语音合成引擎为基础开发的虚拟歌手软件角色制品。从本质上来说,虚拟形象只是彼时的一个捆绑销售策略,却意外地引发了一股虚拟偶像热潮,成就了诸如初音未来、镜音双子等人气角色,而洛天依,则是首个VOCALOID中文声库。

 


出道九年来,创作者们为洛天依制作的歌曲超过15000首,核心粉丝上千万。

 

其中既有科班出身的音乐制作人,也有一知半解的新人P主(Producer,指使用VOCALOID创作歌曲的创作者),他们用风格迥异的歌曲来表达情感或填补洛天依的人设,一首《前尘如梦》烘托出小家碧玉的温婉形象,一首《66CFF》(即颜色代码)让“天依蓝”这个词广泛流传于粉丝圈。

 

“天依蓝”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应是P主ilem创作的《普通Disco》,这是洛天依首个在圈外唱响的歌曲,曾被李宇春和汪峰等歌手搬上舞台,魔性、带感,让这首不普通的《普通Disco》迅速扩散至B站各个角落,乃至走进现实,同时也成了第一首达到千万播放量的神话曲——在VOCALOID创作圈,这样的成绩凤毛麟角。

 

九年来,洛天依作为一名虚拟歌手,也曾登上各类舞台,从举办专场演唱会,到与三次元歌手同台献唱,她活跃在公众视野中,2021年的央视春晚,则称得上洛天依歌手生涯中的新高峰。

 

 

对于洛天依这么一个虚拟歌手而言,春晚的意义不仅在于触达的观众数量上的变化,更代表一种主流文化的认可。

 

古人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洛天依的成功正在于此,“小流”不仅指成长的每一次积累,也指支撑着它的无数创作者、隐匿在舞台背后的运营团队。

 

据洛天依幕后团队回忆,洛天依第一次上电视直播时“状况百出”,数倍于现实艺人的团队,AR技术与舞台搭档的磨合,导播镜头的切换,每一个疏漏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直播画面。这些技术上与经验上的磨砺,才让洛天依的演出臻于完美,2020年Vsinger更是举办了世界上首场可选机位的AR直播演唱会。

 

除了音乐生涯上的各项成就,洛天依的偶像生涯同样瞩目。

 

《时尚芭莎》、《瑞丽伊人》封面人物,华为nova7系列破次元合作,KFC、维他柠檬茶代言人……对于游戏同行来说,洛天依更不陌生,《天涯明月刀》、《天下》、《300大作战》等热门游戏中也能看到洛天依的身影。

 

图片来源:时尚芭莎

 

科技、二次元、中国风,洛天依身上的这三个元素让她能够融入多个领域,从ACG到更大众化的电子产品、快消行业,她在商业代言上的能力也得到了广泛认可,雀巢丝滑拿铁合作产品销量达1.3亿瓶,日清UFO联名产品销售增长117%……

 

从受众画像来看,不难想象为何洛天依能有如此庞大的号召力,据官方统计,洛天依核心用户集中在24岁以下的年轻用户群体,且男女比例均衡。

 


在“新消费”热潮下,高科技加身的年轻化虚拟偶像占尽了天然优势,无论是线上直播带货,还是线下的AR活动,九岁的洛天依正处在一个新的起点。

 

二、创作

 

不过,正是在这么一个节点上,Vsinger却说要“回归初心”。

 

洛天依乃至Vsinger这样一个虚拟歌手团体的初心在哪?创作者。

 

与时下如火如荼的虚拟主播不同,洛天依这类虚拟歌手没有真实的“中之人”(虚拟主播扮演者),她是一个由创作者建构、丰富的形象,她是不断生成的。上海交大文创学院教授姜进章在谈论虚拟偶像的时候,就有了恰当的比喻,“过程哲学是试图把世界描述为那些个体的实际存在物的产生过程,每一种实际存在物都具有自身绝对的自我造就能力”,虚拟偶像就是这么一个生成物,它不是纯商业产物,也不是沉溺于过去的、一成不变的存在物。

 

“洛天依”们的存在,依赖于源源不断的创作。

 

不过,今天的VOCALOID创作与诞生之初已有相当大的变化。

 

一是创作者。在早期,洛天依这类虚拟歌手是P主们表现自己才能的“工具”,无论是经受过正规音乐教育的P主,还是全凭一腔热血的好奇者,均投入到这么一个面向大众的创作热潮中,虚拟歌手也是这一过程中不断生成自己的人格,从纯粹的“工具”升格为“伙伴”。


时过境迁,早期的创作者或隐退或转型(2018年因《Lemon》而被大众所熟知的米津玄师就是一名原P主),按理说,后继者的成型本可维持生态的持续繁荣。但正如大批原P主纷纷转型那样,依靠虚拟歌手不再是唯一的表达才能的途径。即便每年都会新的创作者涌入这个圈子,但创作者的年轻化-并不代表着音乐才能的年轻化。

 

二是创作环境。创作者成名方式多样化是环境变化之一,创作曲流行方式的更迭也是环境变化之一,最明显的就是曲子质量与流行度之间的脱钩。

 

无论是虚拟主播对虚拟歌手的稀释还是整个流行环境对虚拟歌手的稀释,整个VOCALOID的创作并不像早期那样热火朝天,VOCALOID曲目的辨识度、传唱度也有一定的下降,莫怪2018年知名P主「みきとP」以过气创作者的口吻写下了《ロキ》这首歌。

 

《ロキ》歌词,来源萌娘百科

 

如何重新激发创作者的活跃度?

 

P主们从未停止过探索。从零散的个人创作到多人协作再到组建专业团队,UGC、PGC的混合生态提供了一个更稳定的创作环境。

 

2015年B站拜年纪曲目《权御天下》,这类高质量、高传播度歌曲的诞生倚赖于多人协作

 

面向大众则是另外一条途径,不是把自己限定在VOCALOID这么一个圈子里进行创作,而是更加广泛的音乐听众进行连接,歌手翻唱即为案例。

 

周深演唱的《达拉崩吧》与原作播放量对比

 

而Vsinger在其中,还希望能扮演一名技术支持者的身份。虚拟歌手,本身就是一个凝结了各项技术的产物,舞台上的全息投影、直播中的AR互动是一部分,直接面向创作者的软件、声库也是一部分。

 

日前,Vsinger开启了乐正绫V5声库的测试招募,而在刚刚结束的洛天依生日会上,Vsinger公布了洛天依V5声库的信息,合理推测,Vsinger声库的V5时代将全面到来。

 

「2020最美的夜 bilibili晚会」上洛天依演唱的《夜航星》,正是基于V5声库创作的,其特色就是更接近于真实的人声。

 

 

它或许会为创作者们带来两个方面的助益,第一是更加多样的机能、表现力更为出色的声库。VOCALOID歌曲的创作向来分两个流派,编曲与“调教”(源自日文,指通过参数调整让歌手声音接近人声),在新一代声库的支持下,调教党可以编织出更悦耳、更少摩擦感的声音,而编曲党也能借用新特性来丰富音乐效果。

 

第二是操作上的优化,对于新人创作者来说是个福音,或能缓解创作者青黄不接的问题,让更多新人从听众转化为P主。

 

Vsinger相关负责人表示,“希望可以通过Vsinger的举措,鼓励更多的人创作更多高质量的内容,完善创作环境,在版权、创作收益等方面来把内容生态的基地夯实。”

 

不过,在虚拟偶像这个概念重新风靡之际,Vsinger想要做的不仅仅只是虚拟歌手的运营。

 

三、不止于虚拟歌手

 

7月10日,Bilibili World展会上,Vsinger业务负责人偕同NVIDIA及Unity的公司代表来了一场跨界交流,他们讨论的对象是洛天依,但不仅仅只是作为虚拟歌手的那个洛天依,而是舞姿曼妙、眉目含情的视觉形象。

 

基于洛天依这一形象的创作,既包括歌曲,也包括画像,同时还有一个不亚于歌曲规模的创作类型:MMD。

 

MMD,全称MikuMikuDance,本为3D动画软件,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初音未来3D模型能够跳舞,2008年由樋口优在网上免费发布。它与VOCALOID共同构成了虚拟歌手风靡全球的重要推力,同时也象征了两股大众创作的革命,一个是音乐,一个是动画。

 

 

虽则如此,MMD(软件)毕竟是一款2008年发布的软件,即便有不计其数的创作者为其贡献了大量的免费模型、特效插件,许多根本性的问题还是难以得到解决,发展至今,一些专业创作者选择使用C4D、Maya来制作更为精致的MMD动画,但这显然违背了MMD这款软件的初衷——让普通用户也能制作3D动画。

 

于是,就有了7月10日的这场交流会。各方代表就如何让MMD创作与大众接轨、与时代接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Unity代表表示,创作者们需要一个能让他们一键导入各种格式模型的工具,Unity的技术可以把各种格式通过一套统一的工作流放到引擎里,格式转换都在引擎内自动处理完成。此外,Unity也能解决旧MMD不支持4K视频的问题。

 

《八重樱 桃源恋歌》,米哈游展现Unity卡通渲染效果的视频即为MMD动画

 

当然,我们也能从这一场关于MMD动画创作的会谈中读出更多东西,比如洛天依未来的道路发展。

 

从一位单纯的虚拟歌手向全面化的艺人发展。度过9个年头的洛天依同样需要一次转型,受众的年轻化并不能代表这一形象、这一IP的年轻化,尤其是在虚拟主播新秀风头正劲的时候。

 

据近日艾媒咨询发布的中国虚拟偶像行业报告,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产业规模为34.6亿元,同比增长70.3%,预计2021年将达到62.2亿元。

 


其中,虚拟主播将成为新的盈利增长点,据数据平台vtbs.moe的估算,B站虚拟偶像订阅打赏较去年同期上涨350%。

 

虽然虚拟歌手与虚拟主播的运行逻辑有着本质上的差异,但未必不能借势寻找新的表现舞台。从近年来Vsinger的运营来看,它确实也在不断突破既有的虚拟歌手框架,找到更多的现实连接点,走进大众的视野中。

 


需要重新强调的是,虚拟偶像的意义在于与TA相连接的群众,源于情感的投射,脱离了群众这片土壤,再先进的技术也是枉然。

 

结语:连接

 

无论是虚拟歌手还是虚拟主播,TA们都有一个共同主题:Link(连接)。

 

《普通disco》获得神话曲荣誉后,P主ilem在视频底下留言:

“这五年,我们的理想暗淡了又明晰;希望破碎了又重聚;那道次元障壁打破了又弥合;那些歌声也确实在很多角落响起过。后来我们还是回到这里,把故事和岁月写到一个缓慢但确实增长的数字里。一千万播放,怎么想都觉得好多啊,这该是多少快乐的耳机或者失眠的夜晚啊。”


打破次元障壁,从形式上看是二次元与三次元的连接,实则是情感的连接,是无数个踌躇的创作者的慰藉,是听众的回忆与情感在歌声里弥散而又合拢。

 

ilem在媒体采访中曾表示希望自己是一名科普学家,“把它们变成更容易理解的音乐语言”,其中无关乎歌唱者,也无关乎次元壁,对它的划分恰恰是“壁”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当Vsinger试图跳出歌手身份做更多的跨界、更多次元壁的突破时,它依旧会落到最初的起点上,与创作者、与受众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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