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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卖凉粉的钱办出乐元素的王海宁

2009年3月,刚从人人网辞职的王海宁用3万元注册了乐元素的营业执照,一些人告诉他:3万块办什么游戏公司?卖凉粉还差不多。

没想到,8年之后,乐元素注册资本涨到了3000万元,2016年实现净利润5.17亿元,毛利率达到80.45%,在A股游戏类上市公司名单中仅次于电魂和吉比特。在嘲讽、质疑之后,“凉粉公司”乐元素要在A股上市了,这个“卖凉粉的”也以一个游戏公司CEO的身份站在了上交所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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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舟领进门,社交游戏在个人

王海宁在2000年从武汉大学毕业,是陈一舟招聘的第一名大学生员工。

带着对互联网的好奇,应届生陈一舟和许朝军成了陈一舟手下Chinaren最早的一批员工。那时的王海宁体验着互联网行业里的各种奇迹,TOM港交所挂牌,新浪登陆纳斯达克,搜狐的3000万美元收购,这些一无所有到敲钟上市的故事刺激着他的神经。当时的王海宁认为,“奇迹是可以创造的,只要找到一群优秀的人,有理想并赶上合适的时机,就可以做出改变人类生活的事情。”这个应运而生的想法,是王海宁创业构想的起点。

陈一舟

经过2000、2001年互联网市场的风波,搜狐内部开始做出业务和人员上的调整,王海宁从市场部离职,开始了一段长达7年外企从业生涯。在这期间,他曾担任IBM销售部经理、Oracle系统有限公司行业负责人、SAP客户经理等多个职位。

但对互联网的热爱并没有消失,王海宁在一次采访中称,“那种四平八稳的日子真的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充满无数可能的互联网。”于是,在外打拼7年后的王海宁再次回到了陈一舟的麾下,加入人人网,就任增值业务高级总监一职。 

那时候人人网团队只有二十几个人,主攻社交网站,业务正处于积累用户阶段。作为吸收用户、提高留存的主要手段之一,社交游戏成为人人网重要的“辅助性”业务之一。由于起步较晚,当时的中国的社交游戏市场尚未成熟,专业从事社交游戏的人员少、产品产出率低,人人网上也只有数款小型的Flash游戏。出于平台发展的需要,主管增值业务的王海宁开始亲自带队研发网页社交游戏。

这是王海宁和社交游戏的首次相遇,对社交游戏认识和热爱程度的加深是他出走创业的主要推力之一。

发现社交游戏市场,放弃高管职位另起炉灶

2009年3月,刚从人人网离职的王海宁打听到一张营业执照的注册资金最低是3万元,于是就办了一张,剩下的钱用来发工资,但当时银行认为其公司注册资金太少,拒绝为企业开户,有海外资金汇过来也拒绝结汇,似乎是怀疑乐元素是一家洗黑钱的门面公司。

2009年7月,王海宁正式和前同事们凑了50万元,一起创立了乐元素的原始前身:Two Fishes,即双鱼互动。同年9月,乐元素控股在英属维尔京群岛(BVI)注册成立,由王海宁持有85.00%股权,徐辉持有15.00%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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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元素

王海宁称,双鱼互动或者说乐元素最初的定位是一家社交游戏公司,核心价值观是“做所有人都能玩的游戏”。而让自己放弃人人网高管职位,出来单干的,主要是当时社交游戏市场的“三股风”。

第一股风是社交网站的崛起,2008年,Facebook的页面浏览量突破了500亿次,并于当年6月推出了“脸书”的简体中文版。马克·扎克伯格的社交王国让5亿多人连接在一起,这五亿用户开始在线上以一种新的信息交换形式交流,并形成了新的社会关系。

第二股风是社交游戏的大众化趋势。虽说传奇、魔兽、CS等产品已经在当年统治了大部分的中国游戏市场,但这种中、重度游戏聚集的仅仅是一批核心玩家,一批又会操作电脑,又会操作复杂游戏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如《开心农场》等简单、生动的社交游戏以其社交性和新奇度,收获了大量的轻度游戏玩家,整个游戏市场和游戏玩家的定义被刷新。

第三股风是开放平台的推动。王海宁认为,平台开放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因为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能力做真正的全业务。平台和应用开发者是相互依存的互利关系,Facebook成就了Zynga,而没有Zynga等成千上万的社交游戏公司,Facebook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规模。

关于出走创业的选择,王海宁称:“如果我当初没有立刻出来创业而选择继续在人人网呆着,等到人人网上市以后再去做也来得及,但那时候这个机会也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机会了,是所有人的机会,我就失去了先发的优势。”

刚成立的双鱼互动只有6个人,在2009年10月的一天,王海宁刚刚面试了一个新员工,之后就拉着所有人走进刚租的小办公室里讲起了公司的第一个PPT。那个PPT上写的企业目标是:一年后在中国、俄罗斯、日本、巴西、欧洲都有产品,三年后希望成为全世界最领先的Social Game公司。

在这个目标之下,这6个人用两个月的时间做出了一款名为《开心水族箱》的游戏,游戏发布的第一个月就在俄罗斯赚了两万美金,他们有的是MySpace的前CTO,有的是人人网后台游戏开发的技术骨干。而团队之所以能在创业初期吸引到如此多的资深从业者的加入,也是因为王海宁不只是CEO,还是个手段高明的HR,乐元素的前50名员工有超过30名都是王海宁亲自面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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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水族箱

据王海宁回忆,在公司成立初期,曾有一个刚从MySpace离职的人拿了很多大公司的Offer,后来他选择了乐元素,因为王海宁给他列了一个单子,单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游戏在未来一年内的收入预测,雇多少人、挣多少钱、网线多少成本、电多少成本、水多少成本。此外,为了挖到更多人才,王海宁还曾经三次请某知名网站的工程师吃饭,希望他可以到乐元素工作,最后终于等到那个人同意加入的邮件,全公司职员一起欢呼。

随着团队规模的扩充,在2009-2011年间,王海宁的双鱼推出了三款主要产品:《开心水族箱》《我的酒吧》和《我的王国》。在那三年间,三款游戏均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其中《开心水族箱》在Facebook上线,并在2009年11月最高获得过每天240万的用户,稳居Facebook游戏榜前10。

转型失败,决定进军移动游戏市场

2011年初,在国外社交游戏市场取得成果的双鱼开始准备向国内页游市场和当时最火爆的MMORPG市场进军,但此前的好运却没有延续下来。

关于那段“失败”的经历,王海宁曾在一次采访中表示,双鱼互动曾在2011年前后经历过一些产品的失败,那些为了迎合市场的产品跟公司文化存在冲突,最终变成了一次痛苦的经历。也正是这次失败的页游之旅,开启了乐元素进军移动游戏市场的大门。

2012年,王海宁、徐辉、蒋赛骅、甘玉磊通过双鱼互动收购了乐元素的前身乐风创想,并开始面向中国用户推出移动端游戏。在数轮增资和股权转让之后,乐元素的注册资本逐渐增加到了1000万元。

借助于资本和市场的推动,2013年8月,《开心消消乐》PC版登陆Q-zone及QQ游戏大厅,成为QQ空间和游戏大厅的热门游戏之一;2014年初,《开心消消乐》iOS版及Android版陆续上线,一年时间内,产品月活跃用户数从上线初期的180万,增长到年底的4200万,并在2016年第一季度达到1.42亿的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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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消消乐》

如今,双鱼互动、乐风创想已经变成了乐元素科技(北京)股份有限公司,王海宁也从搜狐员工、人人网业务总监变成了乐元素CEO和大股东,掌管着这家年营收超过18亿元,净利润超过5亿,并在日本等海外市场占据一定份额的游戏公司。

尽管王海宁还是那个不喜曝光,很少接受采访的人,但从他以往的故事和对自身的少许评价来看,如今这个常站在彩色风车前面,满脸笑容的中年人,依旧是和当年花3万元,顶着“卖凉粉”嘲讽注册公司的王海宁一样,是个有理想,并希望制造些快乐的人(刘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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